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爭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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爭風

但也僅有一瞬。

商澤就松開了時尋秋。

片刻後,病房的燈亮了,時尋秋才註意到,商澤的上衣上竟沾了不少血漬,額頭上也有一塊明顯的淤青。

商澤跟誰打架了?

時尋秋尚還來不及思考,因為他突然感覺,今天的商澤和過去不一樣。

是了,是耳釘!

時尋秋訝然看到,商澤左耳耳垂的位置,居然多了一顆黑曜石耳釘,和前世一模一樣。

“對不起。”

商澤被時尋秋盯得有點兒發虛,表情仍不算太好,臉上還殘留有未完全褪去的瘋狂和暈紅,同傷痕完美地融合在一處,卻又有種莫名的脆弱感。

“你為什麽會戴耳釘?”

商澤大概沒想到時尋秋會突然這麽問,他原本以為時尋秋一定又會像以前一樣,狠狠指責他,或者冷言冷語地斥他趕緊滾,可時尋秋卻好像發了癡似的,望向那枚耳釘,問了個原本前世就想問的問題。

商澤不是個愛打扮的人。

這是時尋秋前世在和商澤相處過後才知道的。但商澤品味不錯,身材又好,所以一些簡單的衣服飾品穿戴在他身上就會顯得格外好看,包括那枚他一直戴著的耳釘。

帶著某種冰冷質感的純黑色,嵌在少年骨感分明的耳骨,竟然意外合適。

所以時尋秋從未好奇過商澤為什麽會打耳洞戴耳釘。

直到有一次,兩人親密過後,他蜷睡在商澤的懷中,唇瓣輕碰到了男人的耳垂,無意中觸到了一塊堅硬的痂口。

原來,商澤的耳朵,受過傷。

位置正是他戴耳釘的地方。

這個認知讓時尋秋頓覺好奇,他想問問商澤的耳朵是怎麽受傷的,商澤戴耳釘是否又只是為了遮住傷疤,可他卻沒忍心叫醒商澤,商澤睡得太熟了,腦袋輕輕側過來,搭在時尋秋的肩窩,仿佛一只賴在主人懷中的大犬,睡得安心而祥和。

時尋秋輕吻了吻商澤的傷口,將疑問壓了下去。

後來,他的人生不可逆轉地走到了另一條岔路,與商澤之間的感情也徹底分崩離析,這個問題就再也沒機會問出來了。

直到今天,時尋秋眼尖地看到商澤耳上正下滲出細小的血粒。

確實是受了傷的。

不知是不是時尋秋的錯覺,商澤此時的目光竟有些躲閃,剛剛壓著他質問他的那股勁兒好像一下子就變得蕩然無存。

“沒什麽。覺得好看就戴了。”

商澤明顯不願多提,見時尋秋好像很在意他耳上的傷,只好解釋道,“打耳洞時受了點傷。”

時尋秋沒有應聲,仍在看他。

“我找護士給你開了鎮痛藥。怕你痛。”

商澤指著床頭擺放的藥片和熱水瓶,“水也給你打好了,如果痛就吃藥,一次一片。或者你直接喊我,我申請了晚上陪床。”

時尋秋立刻變了神色,防備搖頭。

“我知道你不喜歡被打擾。”

商澤有些無奈地低了頭,“所以我加了床在走廊上。”

商澤說完,時尋秋才發現他真的提了一袋子薄被和換洗的衣服。

“你放心,我不會再打擾你了。明天天亮,我就走。”

“我只是…只是擔心你一個人晚上在醫院,會害怕。”

商澤抱著他的那袋子“行李”,果真就去走廊了。

其實,在做完手術後的那段日子,時尋秋精神狀態不佳,又因為怕痛吃了不少藥,很多時候都在昏睡。

迷迷糊糊中,他其實也感覺到好像有人守在他身邊,給他擦洗身體,端水餵藥。

但每一次時尋秋清醒過來後,又沒見到任何人影。

只是每次那些吃的喝的以及要用的藥都會好好擺放在他觸手可及的位置上。

時尋秋以為是護士做的,便認真向護士表示了感謝,負責他的護士小姐姐好像楞了一楞,過後才點頭道,“沒關系,你是陳院長的病人嘛,他都打過招呼啦,你有什麽需要就告訴我們。”

可現在想來,或許並非如此。

時尋秋望了眼商澤替他拿好的藥片和水瓶,又望了眼那扇緊閉的病房門,一夜沒再睡。

第二天一早,護士過來推時尋秋去做檢查,時尋秋發現自己病房外的走廊上果然多了個空的陪護床,上面零零亂亂的堆了層薄被。

商澤已經走了。

中午的時候,醫生過來查房,陳醫生也一起陪同前來,跟時尋秋閑聊了幾句家常。

時尋秋特意問了句陳醫生,商澤的母親是否還在醫院。

“在呀,在呀,現在轉去精神科了,經常犯病,唉!”

陳醫生唉聲嘆氣。

“唉…有時候想想,你說病人如果毫無尊嚴和體面的活下去是不是也是一種折磨,但作為醫生,我們是沒有資格勸家屬放棄的。”

陳醫生心情不錯,打開了話匣子,時尋秋從中聽到不少信息。

同時也暗暗猜測,商澤的母親究竟是怎麽變成現在這樣的。

當然,時尋秋是不想多管商家的事的,尤其是這還與商澤有關,可偏又忍不住去想商澤的一切。

時尋秋無法否認,自己如今對商澤還是會有無可控制的好奇。

下午,時言,田與還有程虛居然一起來醫院了。

時氏集團自從在幾年前丟失掉一個大項目後就不再是南城商業界的巨頭,這幾年,時尋秋雖然不在南城,但從新聞上也隱約看到,南城商界如今有不少新起之秀,譬如商家,還有背後勢力雄厚的程家。

乍一見到多年沒見的這位“發小”,時尋秋有些恍惚。

程虛在時尋秋外出讀書的同一年也出國了,這一次再見,程虛整個人的氣質都和之前不同,西裝革履,目中無人,儼然一副高高在上的斯文敗類模樣。

不過,程虛在看到身穿病服的時尋秋的一瞬間,眼神就變了。

“是你小子開車撞的阿秋?”

程虛瞪了眼跟在時言身邊的田與,看對方支支吾吾不敢否認,想也沒想,居然當眾給了田與一拳。

“餵,你做什麽!”

田與自知理虧,不敢還手,程虛這一拳打得又重,正打中了田與的鼻梁,流血不止。

時言擋在田與前頭,冷眼對程虛道,“程老三,你可別太過分!”

“你給我讓開!”

程虛對時言毫無忌憚,程家如今比時家發展得要好,他也不再是從前那個仰人鼻息的私生子了,根本無需再像從前那樣巴結討好時言,反而是這時言,一口一個“程老三”地叫他,擺明了就是看不起他,程虛怒意更甚,直接沖時言叫囂,“你要再敢擋,我連你一起打!這家夥開車撞了阿秋你知不知道,如果…如果車禍再嚴重點,阿秋他…”

“呵,我當然知道。我已經教訓過他了,可他畢竟不是故意肇事,警察都沒有追究他的責任,你憑什麽動手打人!”

時尋秋見時言和程虛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地在他的病房為了他激烈爭吵,不禁覺得好笑。

要知道,前世,這兩人一個故意陷害他,一個有意羞辱他,莫說是他出了場小車禍,就算他最後死了,這兩人大概都不會有所動容吧。

現在倒是都在乎他了。

可惜,晚了。

時尋秋深吸一口氣,對程虛和時言解釋了那天的車禍雖然是田與超速在先,但最重要的原因是他開的那輛車剎車失靈,警方已經在追究租車行的責任了,田與也替他支付了醫藥費,所以,不必再為難田與了。

程虛這才忿忿住手。

時言卻像是想起了什麽,取了串車鑰匙遞給時尋秋,“阿秋,你還記得爸爸之前買給你的那輛馬丁嗎?你在南城辦事要用車就先開這輛。這車我一直沒開過,就等著你什麽時候回來物歸原主。”

時尋秋沒有接。

程虛冷哼一聲,譏諷地道,“你也知道是買給人家阿秋的車,當年是怎麽有臉拿走的?現在還假模假樣地還給人家,真是好笑。對了,阿秋。”

程虛又對時尋秋說,“如果你需要用車,就給我打電話,我親自過來接送你,一準比打車還方便。”

時言被程虛懟得面色難看,又不想收回車鑰匙,便還是僵著手將鑰匙放到桌上。

“總之,這車我已經開過來了,就停在醫院的地下停車場,你要是不想要,就拿去賣了也行。”

“嗯,我會考慮的。”

時尋秋也懶得再同這兩人掰扯太多,他待會還要去做檢查,得抓緊時間休息會兒,“你們看也看過了,吵也吵過了,沒什麽事就先走。”

時尋秋將時言送來的水果鮮花還有一堆禮物慰問品營養品統統扔回給了滿臉怔忡的田與,“我腿腳不方便,不送。”

果不其然,時言的臉色更沈了幾分,但又到底不敢對時尋秋說什麽,就只好沖著傻傻接過的田與發火。

時尋秋視若不見。

又對滿臉洋洋自得的程虛道,“還有你的那些東西,也全部拿走。我不需要。”

快開始對付時家了,秋秋一直有在調查收集證據

還有程虛也得意不了多久哈哈時言不可能讓他浪的~

時言性格惡劣,程虛虛偽勢力,商澤前世愛逃避這一世追妻又多少有點不懂分寸

都有點問題吧

所以秋秋表示他們都好煩ò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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